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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需要读书和新知』 南海Ⅰ号遗址发现的南宋古沉船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年代最久远船体最大文物储存最多保存最完整的远洋贸易商船，距今有800 多年历史。这条沉船从1987 年首次发现，到2007 年整体打捞上，再到最后完成考古发掘工作，花了30 多年的时间。南海Ⅰ号整体打捞的成功案例，见证了水下考古从无到有迅速发展的历程。 水下考古是考古学向水下的延伸，沉船是一种特殊的遗址，就像时间胶囊，它把某一个时代切片完整地保存下；沉船既是最的等级社会，又是高度浓缩的生存单位，将沉船当作一个完整的聚落形态进行考量，它所能反映的不单单是船载货物，还有时代和航路等时空信息，更反映了当时的政治和社会生态，是极其难得的研究宝藏。 文章节选自了不起的文明现场跟着一线考古队长穿越历史三联书店20207第九讲 南海Ⅰ号一艘价值连城的沉船， 一段尘封海底的历史。文章版权所有，转载请在文末留言 南海Ⅰ号仿古帆船 南海Ⅰ号一艘价值连城的沉船，一段尘封海底的历史 文 崔勇 南海Ⅰ号的发现 1986年，英的海上探险和救捞公司发现的南海海域有一条叫莱茵堡号的沉船。英专家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海事博物馆里，查到了很多关于这条沉船的资料，对这条船的沉没原因及时间最后存活了几个人都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于是英人根据资料和广州救捞局签订了一个调查协议，希望能够寻找到莱茵堡号。 他们在沉船所在的广台山上下川岛海域，利用旁侧声呐系统到处寻找，一旦发现疑似的西就用抓斗往海里抓。经过将一年的时间，1987年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有一天，一抓斗下去，抓上247件器物，其有142件完整的瓷器和锡器，还有一条1.72米长的大金腰带。看到这个情况，当时方的负责人尹干洪说这肯定不是英人要找的莱茵堡号，这是一条我们的沉船。并及时制止了继续用抓斗取物，这一措施，给保下了一艘宝级的沉船，那就是南海Ⅰ号。 南海Ⅰ号1987 年出水文物 南海Ⅰ号是一艘木质古船，船体残长约22.1米，最大船宽约9.35米。这是一艘价值连城的沉船，1987年被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在海底沉睡了800年。南海Ⅰ号是我们迄今发现的最大保存最完好的宋代古代商贸沉船。发现调查打捞和发掘过程都有很多故事，它的发现说明，福建广沿海地区曾经存在一条非常繁忙的海上丝绸之路。 为什么会开展水下考古？ 在1984年的时候，西方海上盗捞者迈克·哈彻MichaelHatcher，在南海海域打捞了一艘名为哥德马尔森Geldermalsen号的沉船。根据记载，1752年清乾隆十七年冬，这艘印度公司的商船满载着瓷器和黄金从南京出发，驶向荷兰阿姆斯特丹，航行16天后，在南海水域触礁沉没。哈彻通过仔细查阅档案，终于找到了这艘沉船，打捞出清康熙年间的青花瓷器百万余件，但正当船上的工作人员惊喜万分之时，哈彻却下令将这些瓷器砸碎。他深知收藏市场的定律物以稀为贵。他仅保留了23.9万件青花瓷器125块金锭，还有两门刻有荷兰印度公司缩写的青铜炮。挑选和毁坏工作结束后，他把这些战利品拖到公海。一年后，他以无人认领的沉船允许拍卖为由获得拍卖许可，委托荷兰佳士得拍卖行进行公开拍卖。 1986年4月，荷兰佳士得拍卖行为这批文物举办了规模盛大的专场拍卖。驻荷兰大使馆立即将消息传回内，而家文物局想要制止这场拍卖会的时候，翻遍了际海洋公约各海洋法，也找不出一条可行的法律依据。当时关于海洋文化遗保护方面的法律也是一片空白。买回便成了留住这批文物的唯一方法，故宫博物派了两位专家，一位是冯先铭，一位是耿宝昌，带了3万美元去参加拍卖。但在接下3天，专家连一次举牌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每一件瓷器的起拍价都在估价的10倍以上，各地的收藏家一路叫价，最终，24万件珍贵瓷器尽数落入旁家。此次拍卖使迈克·哈彻获利2000多万美元，他的名字也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但是，他始终拒绝回答哥德马尔森号打捞点的详细位置，成为考古界的一大谜题和遗憾。 这件事情极大地刺激了的考古界，引起了家的重视，下决心要成立自己的水下考古机构。1987年，家博物馆成立了水下考古研究心，馆长俞伟超先生极力想把这个项目往前推进，但要想推进就要求我们得有相应的资源，也就是说我们得有一艘沉船。正在这个节骨眼上，恰好发现了南海Ⅰ号，这条船成为水下考古工作的起源。1987年底，也是我走上水下考古这条路的开端。 艰难的起步 南海Ⅰ号的发掘过程充满曲折。比如发现南海Ⅰ号后，英联合打捞的工作就结束了。英打捞公司没有找到莱茵堡号，而意外找到南海Ⅰ号，按照英签订的协议，这是的船，他们不能动，结果这个公司破了。但最初找到古沉船，其实利用的是英方的声呐技术。沉船发现后，自己没有经验，无法继续打捞并开展考古工作，因为我们还不具备这种能力。 当之急，我们得马上组建一支自己的水下考古队伍。有一个很纠结的问题，到底是让潜水员去学考古呢，还是让考古人员去学潜水？后算了一笔账，潜水员学考古要花4年时间，考古人员去学潜水，只要花半年时间。有这么多年轻的考古人员，估计找几个去学潜水并不难。幸运的是，我当时正好年轻，通过了很严格的体检，就去学了水下考古。 1987年刚接触水下考古时，我们请日本水下考古学研究所所长田边昭三教授给我们上过一次课，属于扫盲性质。到了1989年，家文物局家博物馆和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联合举办了内第1期水下考古培训班，由澳大利亚老师进行培训。参加培训班的有11个人，被分成了两组，老师把年纪大的身体不太好的人都放在一个组里，把身体好潜水技术好的人放在另一组。我们说，一个叫老弱病残组，一个叫明星组。我是明星组的组长，那位老弱病残组的组长已经39岁了。老师分配任都是同时派给两个组。但是后发现，同样的任，最后总是老弱病残组做得比明星组好。这给了我们一个启发水下考古不是能力强就能干好的，一定要协调好，要有团队精神，才能把这个工作干好。经过培训，我们终于掌握了基本的水下考古知识和技术。 水下考古发掘流程图 在这期间，不少外的打捞公司都希望与合作，同打捞南海Ⅰ号，但都被我们拒绝了。1989年11月，我们和日本再次组成了联合调查队，准备进行一次全面勘察。不巧那个季节北季风开始吹了，海况很差，继续进行工作有一定的难度，而且耗资也非常惊人3天就花了27万元，对于那个年头的陆地考古说，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们一方面觉得有些承担不起，另一方面，这个工作又不能不做，只好先将南海Ⅰ号搁置，从的项目开始做，同时培养人才。刚好在这个时候，辽宁绥三道岗发现了一条元代沉船，于是的水下考古者，从1992年到1997年，一直在做这艘船的考古工作，积累了很多经验。1996年又去了一趟西沙搞调查，都是为远洋调查和南海Ⅰ号的考古发掘做准备。 从首次发现到最后完成考古工作，花了30余年 2001年，我们终于可以重新对南海Ⅰ号展开一些工作了。2001年到2004年是规划性工作阶段，首先找到南海Ⅰ号的准确定位，然后进行了4年的调查和试掘。虽然采集了6000多件很完整很漂亮的瓷器，但是因为海况确实不好，能见度很差，基本没有采集到多少考古资料，比如绘图照相影像等都采集不到，这不像是一次考古，倒更像是一次打捞。 后有一次看电视时，我看见考古学家李济先生发掘殷墟的时候用了整体提取的方法，于是就想，我们可不可以也用整体提取的方法把沉船打捞起呢？但问题是怎么捞？用什么方法捞？当时有一位工程师叫吴建成，他提出用沉箱的方法，就是把一个巨大的沉箱整个套在沉船上，再把沉箱底上一封，船就能捞上了。这个方案听起不错，但是要真正实施，必须经过很多次的模拟试验。最难的是吊放沉箱。这个沉箱有33米长14米宽500多吨重，分上下两层。水下定位非常难，而且沉箱放下去以后再调整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一次放准。最后，真的是一下就放准，成功了。 2007 年12 月22 日上午11 时，阳江海域。随着亚洲第一吊华天龙号二十几层楼高的巨臂微微上扬， 一个巨大的橙色沉箱带着泥沙从湛蓝的海水徐徐升起， 在海底沉睡了八百多年后，举世瞩目的南海Ⅰ号终于重见天日。 在对南海Ⅰ号进行整体打捞的同时，我们还在实施另一项计划，就是建造一座博物馆，即广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为什么要建这个博物馆？一是为了让捞起的沉船有地方放，二是为了方便人们参观。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冒险的方案，因为如果我们打捞不起沉船，这个博物馆就白建了。虽然很纠结，但是这个方案还是通过了。为此，我们新建了一条450米长的路和一个码头，从海滩一直通到博物馆里。 入驻水晶宫前水陆分离2007 年12月28 日，耗资两亿元打造的广海上丝绸之路博物馆，由一馆两心构成，间的大椭圆为存放南海Ⅰ号的水晶宫，另有陈列馆水藏品仓库。 2007年，我们顺利打捞起沉箱，并把它运进博物馆，然后开始考古发掘工作。一直到2018年下半年，发掘工作仍然没有结束。也就是说，这条沉船从1987年首次发现，到2007年整体打捞上，再到2019年最后完成船货清理考古发掘工作，花了整整32年的时间。现在看，南海Ⅰ号整体打捞的方法确实是很有前瞻性，这在世界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后再难模仿。 采集到的考古数据可以精确到毫米 南海Ⅰ号刚开始打捞的时候，捞上很多精致的龙泉窑瓷器，还有一条纯金腰带。当时我们以为这也许是南海Ⅰ号上比较有价值的文物了，但现在通过发掘，证明这仅仅是冰山一角。从南海Ⅰ号上发掘出的黄金饰品，几乎每件都可以论斤计算，一有上百件这样的西。 南海I 号船舱分布图及出水瓷器 通过这个沉船的发掘，我们认为，这种整体提取的发掘方式很有必要。在水下没有能见度的情况下，如果靠盲目地去摸盲目地去捞，根本达不到考古的目的。而现在，所有的考古信息都保存得非常完整，包括那些木器上的文字，可能还会发现一些纸质的西，那简直就是奇迹了! 为使南海Ⅰ号能长久保存，目前沉船被置于博物馆的水晶宫内，模仿它原所处的海水环境。现在的考古，是通过非常现代的技术，包括激光三维扫描景摄影测量等进行现场保护发掘。同时，我们还有一个大的实验室，这也是全世界唯一的一个，可以在精确控制的环境下发掘一条沉船，最大限度地把信息保存下。我们可以清晰地看见，船上有15个舱，每个舱都各有特点，每个舱里的瓷器，包括它们是哪个窑口烧制出的，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我们采集到的考古数据都可以精确到毫米。从水下考古发掘说，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家的水下考古能做到精确至毫米的测量。 沉船全景2014 年 为何没有压舱石？ 所谓压舱石，就是说底舱装满石头，让船体下重上轻，这样船不容易翻，稳性很好。我们翻了一些外船的资料，外船的底舱是全部装满石头的，而船装的都是相对较轻的物体。这就给我们提出一个问题，南海Ⅰ号为什么要这么装？ 稳性和摇摆期是一对矛盾。好比不倒翁，你轻轻碰一下，它就会使劲地甩，但永远不会翻。与此类似，船的稳性越好，也就越晃。下重上轻，一点点力就可以改变它的方向。但变向以后，它会通过惯性自然恢复过，自我修正得很快。它永远都在自我修正的过程，所以不会倒。可如果把它倒过，它修正不了，就会倒。 船有个特点，重心高，稳定性差，但是它会改变摇摆期，让摇摆期变慢。船主要是装瓷器，要考虑货损率。装一船西出海，一定要保证这一船瓷器都完好，如果船体摇晃得厉害，运到外就是一船碎瓷片。所以就要减缓船的摇摆期，通过装载方式改变重心，把重心提高。 除了瓷器，还大量出口铁器，所以船是瓷器和铁器混装。现在发现的所有这个时期的沉船，也包括一些明代清初的船，只要是铁器和瓷器混装，全是铁器在上面。不管是哪个地方先装货，哪个地方先卸货，即便是在山青岛的胶南Ⅰ号，也是铁器在上面，瓷器在下面。 把铁器放在上面，就是让摇摆期变缓。摇摆期变缓了以后，还要解决其他摇摆问题，比如横摇纵摇斜摇，还有就是上下起浮。绕着龙骨的横摇，是最常见的一种摇摆方式，对瓷器的安全会造成隐患。但如果把瓷器放在尽量靠底的地方，甚至靠龙骨，因为越靠龙骨以龙骨为轴心时，就像一个圆一样，它的半径就越短。半径变短以后，摇摆幅度就变了。也就是说，只要把铁器放在上面，摇摆期变慢，摇摆幅度变，瓷器的完整率就会变高。如果把铁器放在下面，肯定不会翻船了，但是运到目的地的就是一堆碎片，谁要呢？万历号上有10多吨的瓷片，只有4000多件完整器物，就是这个结果。 现代造船业有专门的措施减缓船的摇摆幅度，提高舒适度，在保证稳性的情况下抬高重心，但是古人没有这个理论和技术，完全是靠个人经验简单处理。这种处理方法虽然简单，但它跟造船技术的水密舱衡舵一样，都是智慧的结晶。 海底铁器凝结物与瓷器的关系 目前看，很多沉船的考古结果都可以证明船是没有压舱石的，南海Ⅰ号上面的铁器总清出120多吨。南海Ⅰ号航行的时候，装了满满一船的货物，而且是上重下轻，只要有一点恶劣天气，不一定要台风，哪怕是强烈的季风也可能造成翻船事故。 南海Ⅰ号装了满满一船的货，铁器因为凝结成凝结物了，所以总是120多吨，已经发掘的瓷器接7万件，还有一半待发掘。就是说，这条沉船装了可能有十几万件瓷器，铁器如果也算成件的话，肯定要超过20万件，另外还有几万枚铜钱。可以想见这个船装得有多么的满，里面的货物包括金银铜铁锡漆器朱砂，各种陶瓷器，碗盘盆碟，人能想象的所有器物几乎都有。除了这么多常见的器物，我们还发现了丝绸的痕迹，有一个舱全是淤土，没有其他西，但那个淤土，可能正是丝绸蛋白。 C10 船舱右半部疑似丝织品的痕迹 就目前发掘情况看，这个船装的货肯定有三四百吨重了，它是宋元时期典型的大商船，要是完整复原了，应该有3035米长。航海贸易船要有一定的体量，载货够多，才能达到商人利益的最大化。 所以我们推测南海Ⅰ号的沉没原因，就是强烈的季风，加上合理但不安全的装载方式，但古人用一种悲壮冒险的方式，为我们留下了一笔不可估量的物质和精神财富。 样加工，宋代初现雏形 样加工是现代贸易常见的一种形式，这种形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现在还在考证。但从南海Ⅰ号发掘看，样加工的形式在宋代最晚南宋就已经出现了。为什么这么说？ 可举一个例子作为对比。1998年德打捞公司在印尼勿里洞岛海域发现了一艘唐代的沉船黑石号。这艘船上出了大量以长沙窑为主的瓷器，但其没有发现任何外元素。我们考证过，黑石号可能是阿拉伯的船，但运的是的物品。商人买了的瓷器，到外去做贸易。 最初的海外贸易就是将的瓷器和丝绸卖到外，但是瓷器不一定能满足当地的审美，而当地没有技术条件，没办法仿造，所以到后，很多商人就要求工人按照他们的审美和喜好，在瓷器上做出具有异域风格的图案。有的外人甚至拿一个实物样例，让人仿照着做这里也有一定的推测，还需要考证他拿的到底是图纸还是实物。比如外商人拿一个银的执壶，要求你给他烧一个陶的执壶，形状花纹都按这个实物做，这就是样加工。 我们在唐代的沉船上没有看到这种类型的器物，但在宋代，样加工的雏形就出现了。南海Ⅰ号除了特色的常见器物外，还出了很多明显带有异域风格的器物，比如西亚阿拉伯风格的六棱执壶。这种执壶从外形看更像银器。瓷器一般都是轮制拉坯，出的器物都有一个同心圆，而这种带棱角的，显然不是轮制拉坯出的，应该是手工或用模具成形。在南海Ⅰ号上，看到了很多模具做出的瓷器，我个人推测这很可能是根据外商的要求制作的。 后期的南澳Ⅰ号明代沉船上还发现有漳州窑大盘克拉克瓷汕头器，这些都是在陆地遗址极少见到的，但是在沉船和外收藏界就比较常见。广台山花碗坪遗址是古代欧进行贸易的一个场所，那里出了很多青花瓷，上面有高鼻深目的西方人图案，更加说明样加工的盛兴。有的瓷器上面直接就以葡萄牙圣十字架作为底款，肯定是西方人定制的西。清代的广彩也是特别典型的样加工。 德化窑的青白釉印牡丹纹六棱带盖执壶 除了瓷器，金银器也有样加工的线索。南海Ⅰ号是目前出金银器最多的南宋遗址，金饰品达到181件套除金质货币外，总重量2449.81克。出土位置多在遗址的上层，多分布于船体后部。主要器形包括腰带项链戒指手镯耳环缠钏等。它们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加工得很好，但很多都像是半成品，比如戒指的戒面留了一个镶宝石的位置，大的有1方厘米，扣宝石的扣都留在那里，但是上面没有宝石。而且这样的饰品不是个例，很多首饰镶宝石的位置都空着。 南海Ⅰ号的发掘工作非常细致，细到什么程度？我们可以发现两根宋代人的头发丝，这在以前的水下考古工作是难以做到的。可以把考古做到这么极致，那么指甲盖这么大1方厘米的宝石，应该是能够被发现和提取的。这么多的金银首饰上都没有发现宝石，但发现有珍珠，有一枚戒指有八个镶嵌宝石的位置，但仅镶嵌了一颗珍珠，没有其他宝石。因为珍珠，所以它就镶嵌上去了。由此可以判断，这些金器可能是半成品。 唐代时，的金器加工已相当成熟，拉丝焊珠等工艺都特别精致。但不宝石，出现的大量宝石都自斯里兰卡。宋代的航线很多就是去那里的。船行驶到南亚，到印尼，然后通过马六甲海峡，穿越印度洋，再到斯里兰卡。这条航线的目的比较清楚，即金器的初加工在，然后运到斯里兰卡去镶宝石，这样可以大大节省成本。所以我们推测，南海Ⅰ号装载的金器大多也是这种情况。 南海Ⅰ号出现的这些器物，再次证明样加工贸易的雏形在宋代已经形成。虽然不能确实肯定，但是发展脉络已经很清楚唐代没有，到宋代出现，再到明清成熟。样加工这种形式是由海外贸易的需求而促成的。唐代黑石号的瓷器完全是满足实用需求，到宋朝南海Ⅰ号的器物，则已经上升到审美的需求，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南海Ⅰ号还出了很多银锭金叶子以及铜钱，各种各样的西太多了，成为那个时代海上生活的缩影。这些文物证明南海Ⅰ号是一个宝藏，有太多的子课题可以做。在发掘过程，每每出现新的情况，都得去熟悉这方面的材料。只有不断发掘，不断熟悉，不断学，不断消化古人用如此悲壮的方式留给我们的史料，才觉得对得起这条船给后人留下的信息。 ｜推｜荐｜阅｜读｜ 了不起的文明现场跟着一线考古队长穿越历史 李零 刘斌 许宏 唐际根 高大伦 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 段清波 杨军 刘瑞 崔勇 樊锦诗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205 ISBN 968 定价 88.00元 上下五千年早已刻入每一位人的基因，而考古学让我们看到另一个与古籍文献所载的相似又不同的华夏，也许难说二者谁更真实，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所能见到的华文明景观，得益于考古学的襄助，已经殊为精彩，蔚为大观。20世纪的考古发现在极大程度上丰富了我们对于历史的认知，改变了世界对文明的基本看法。 全书从的重大考古发现遴选出十个独具代表性的考古遗址新石器时代的良渚古城堪称最早的的二里头遗址商代晚期的安阳殷墟拨开古蜀迷雾的广汉三星堆见证西文明交流的河墓地秦始皇陵汉代海昏侯墓汉唐长安城宋代沉船南海I号敦煌莫高窟，分别由十位负责一线勘探的考古人刘斌许宏唐际根高大伦伊弟利斯?阿不都热苏勒段清波杨军刘瑞崔勇樊锦诗，以亲历者的角度为公众揭开考古探掘的面纱，带领读者到华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现场，讲述十个重大考古发现的发掘经历前沿进展以及文明背后的故事。这一个个现场如同时间胶囊，展现了各阶段的社会生活与文化风貌，提供了独立于文献之外的历史信息，给予我们另一种观察文明的视角。 书图文并茂，尽可能将考古报告的位置示意图剖面图以及出土的重要文物结合起，为读者还原一个现场的原境，并提供背景知识发现过程延伸阅读博物馆展品等信息，将专深的考古报告学术研究转化为面向普通读者的知识读物，可供对历史考古有兴趣，以及有意参观遗址博物馆的读者阅读。 原标题南海Ⅰ号一艘价值连城的沉船， 一段尘封海底的历史 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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